天下柔弱莫過乎水，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。其無以易之。故柔勝剛。弱勝強，天下莫不知，天下莫能行。故聖人云:受國之垢，是為社稷主。受國不祥，是謂天下王。正言若反。

語譯:

   五行中以水質最微，所以天下間的東西，再沒有比水質更柔弱了。水雖然以柔弱為質，但任何攻堅強的都不能勝過它。如以火之烈，遇水則滅。以木之強，遇水則浮。以金之重，遇水則沈。以土之厚，遇水則軟。火、木、金、土都不能攻水，因為沒有辦法改變水的柔弱的本性。

   所以柔能剋剛，弱能勝強的道理，從上面水的特質，可以得到驗証。天下的人沒有不知道這個道理的，知道了就應該以柔自克，以弱自牧，可是一般人都喜歡逞強爭勝，沒有人能夠實行。

   所以聖人說:「能夠承受全國如外奸內宄的污辱，外寇內賊的攘奪。而不歸罪於下民之惡，能勇於負責的人，才配做杜稷之王。能夠承受天災地變、饑饉流離，諸災難重擔，而不歸罪於民心氣數，能勇於負責的人，才配做天下之王。」

   這種合於正道的言論，顯示出卑下柔弱的本性，但它卻能得到反面的好處。